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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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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月明说罢仰望星空。
季聂提坐在山丘一块石上低头苦思。

湘水在后方两里处流过。渡过湘水后季聂提失去一向的耐性与辜月明到小山上说话手下们在山下等待他们。

灰箭不肯离开主人就在附近徘徊。

季聂提叹道:“真令人难以置信。薛廷蒿是不是在撒谎呢?一切都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

辜月明目光向他投过来道:“季大人真的这么想吗?”

季聂提迎上他的目光沉声道:“我不是真的这么想而是希望真的是这样子因为这不是我能明白和掌握的。刚才进入云梦泽后战马忽然惊惶后退却不见有野狼出现来的只有月明亦是我没法解释的异事。”

辜月明心中浮现无双女的倩影心忖如果她找到薛廷蒿的遗体定会伤心欲绝。旋又把她硬排出脑海之外收摄心神。道:“为何你们会容戈墨参与这件事?”

季聂提双目精光闪现道:“是钱世臣的提议借助戈墨凡的医术找出寻宝团员的死因。”

辜月明冷笑道:“戈墨的死因调查肯定对夫猛不利对吗?”

季聂提没有答他好一阵子后道:“你在怀疑戈墨?”

辜月明淡淡道:“季大人先答我的问题。”

季聂提点头:“确是如此戈墨验尸后觉所有尸身都有被毒针刺过的痕迹位置都在背后的位置只有夫猛能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从后暗算得手而依凶案现场团员伏尸的位置显示夫猛在浓雾中行事一次杀害所有人。”

辜月明平静的道:“天下间有如此厉害的剧毒吗?且是立即毒身亡季大人听过有这么厉害的毒吗?”

接着双目杀机大盛道:“我在来此途中两次遇伏如果我所料不差袭击我的肯定是戈墨而钱世臣则脱不掉关系只有他晓得我从京师赶来。”

辜月明交代了两次遇袭的情况后季聂提沉吟道:“事实上我一直怀疑有人从中弄鬼只没有想过是钱世臣。正如你的推论夫猛根本没法开敌楚盒怎会为不知道的东西致身败名裂家破人亡。钱世臣也是同一情况比夫猛更不如夫猛至少晓得牟川的故事钱世臣则只知夫猛是到泽内找寻一个古代遗下来的盒子夫猛连鬼域的事部瞒着他。”

辜月明讶道:“鬼域?”

季聂提苦笑道:“若古城真的存在我们又怎都找不到不是鬼域是甚么?”

辜月明道:“戈墨加上钱世臣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加上夫猛完全没有防范之心被他们有心算无心着了道儿毫不稀奇。我虽然不明白钱世臣为何冒大险强夺楚盒却肯定只要抓起两人再由我用刑逼供肯定可问出楚盒的下落。大人认同我的看法吗?”

季聂提深吸一口气道:“完全同意。”

辜月明为之愕然讶道:“想不到大人答得这么爽脆。钱世臣不是大人的人吗?”

季聂提意有所指的道:“谁敢欺骗我谁便要死。不过要下手生擒两人必须严密部署千万不能鲁莽行事。当然!如果我调来大军我们爱怎样便怎样只恨眼前的形势绝不容许我们这么做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辜月明不解道:“我不明白。”

季聂提似是想到某一方面的事双目精芒烁动的徐徐道:“须分几方面来说月明始会明白现在岳阳城的微妙形势。先是钱世臣本人他并不单是一个手握兵权的地方大臣而是在江南有深厚基础的巨富家族势力庞大根深抵固且在江南长期当官抓起他很易出乱子。”

辜月明点头表示明白。

季聂提道:“其次是朝廷心腹大患大河盟其大笼头皇甫天雄反不足惧只是个没有甚么大志的人可是他的左右手丘九师和阮修真却完全是另一回事自他们登场后大河盟的势力扩展膨胀得气势汹汹明眼人都看出他们不甘心只当个独霸一方的帮会。如果江南不稳朝廷又调动军队南下等于逼他们立即起兵造反。大河盟在大江一带的号召力是绝不可小觑的。”

辜月明道:“只要我们设局诱钱世臣和戈墨到云梦泽去下手生擒他们再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安抚江南的民众该不会引起大河盟的警觉。”

季聂提道:“在平常的情况下月明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现在并不是正常的情况。丘九师和阮修真此刻正在岳阳城内与钱世臣紧密合作诱捕五遁盗任何针对钱世臣的行动会牵一而动全身惹来难以预测的后果。”

接着把丘九师捕盗大计的来龙去脉说出来然后道:“捉钱世臣易戈墨却是行踪飘忽、性格深沉、大智若愚之辈又武功高强精通道门异术如若闻风先遁要追捕他的难度不在擒拿薛廷蒿之下所以如不是有十成把握绝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辜月明想不到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忽然变得复杂起来障碍重重思索片刻断然道:“戈墨交由我处理只要他真是那个偷袭我的人我有法子生擒他然后再对付钱世臣。”

季聂提摇头道:“我不是不信任月明的能力假设你只是要斩下戈墨的头颅我会放心让你去收拾他。但是要生擒他即使是月明也力有未逮一个不好被他通知钱世臣而钱世臣为求保命投向大河盟后果将不堪设想。只有在一个情况下我们可全无顾忌。”

辜月明正愁不知何时方可取回楚盒完成任务闻言精神大振道:“是甚么情况呢?”

季聂提沉声道:“就是先杀死丘九师此人勇武盖世极得帮徒和民众拥戴只要除去他阮修真只余待宰的分儿大河盟再不足惧。”

辜月明双目亮了起来念道:“丘九师!”

季聂提道:“月明先赶往岳阳去见钱世臣装作若无其事既没有遇上我更没见过薛廷蒿。过几天我才回岳阳去趁这段时间向凤公公报告看可否抽调一批精锐秘密潜来当我完成部署钱世臣和戈墨的末日也到了。”

乌子虚去后周胖子舒服的吁一口气道:“我们红叶楼肯定鸿运当头好像老天爷亲自安排似的忽然无中生有的钻了个画仙出来红叶楼能否名传千古就看这个最懂浑水摸鱼的色鬼绘画圣手了。咦!乖女儿的神情为何变得如此古怪不是移情别恋爱上这个小子吧!”

百纯没好气道:“甚么移情别恋?根本没有这回事。不过这好色家伙绘制的八美图的确令人期待也使我更有心办好我们的十周年庆典。”

周胖子欣然道:“这方面我全仰仗乖女儿你我实在帮不上甚么忙。宴会当然由我负责这方面我是驾轻就熟远近应聘来助阵的名厨有十多人炮制最有本地特色的应时名菜选料也由我一手包办这方面全不用担心。”

又道:“晚宴押阵的助庆节目是由乖女儿领导其它七美的歌舞表演至于其它助庆节目不知安排得如何呢?”

百纯苦恼的道:“出了点小问题扬州最著名的幻术师闵子林病倒了没法应约来表现厅堂幻术会令晚宴大为失色。”

周胖子皱眉道:“他没有徒弟吗?”

百纯道:“我们请的全是江南有头有脸的人若用的是次等货色会被人取笑还不如不要吃呢。”

周胖子头痛的道:“难道又要像招聘画师般四处张贴招聘榜文唉!希望画仙之后有幻术圣吧。”

乌子虚呆坐在厅堂中心大包袱放在圆桌上额头隐见汗珠脸色苍白。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而这问题是他从没有认真去想过的以他一向周密谨慎的作风怎可能如此轻忽大意?

直至坐下来前一刻他还是深信钱世臣见到夜明珠后会不惜一切将此稀世奇珍买下来但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为何自己以前没想过这方面呢?那感觉便像被鬼迷了。

这个醒悟令他打心底涌起寒意。

只恨现在想逃都逃不了整个大江南北对他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岳阳城内的红叶楼更重要是这个百纯专属画师的身份令他的售宝行动变得天衣无缝如果不去试有如入宝山空手回那时会非常后悔没有收胖老板的八锭金子。

幸好现在有画仙的身份作掩护只要钱世臣到红叶楼来他可以因应情况作出精密的部署拟定可进可退的售宝计划。他是个最懂利用环境的人而红叶楼正提供了最理想的环境。为了将来他必须坚持下去。

在那样的一个售宝机会摆在眼前的情况下不论他如何色迷心窍都绝不可以和楼内任何女子登榻缠绵。自己知自己事照以往的情况一旦和女子生**的关系明早起来时他将会坠入失落的深渊万念俱灰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只想立即离开水远不再回来似像个一直找寻某一珍宝的人当珍宝到手后觉那根本不是他追寻的东西那种随之而来没法压抑的失望会令他崩溃。这是命运对他的咀咒。

百纯又如何呢?

他从未遇过一个女人能如百纯般令他动心她会是唯一的例外吗?多么希望和百纯一夜缠绵后他永远不想离开。为了知道真相他愿意作出任何牺牲包括他的将来。所以在碰百纯前绝不可以碰其它女人。对别的人来说这该不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可是对他来说却像饥民面对满席丰盛的佳肴美酒强迫自己等待最后的一道菜。

他要求独立幽静的居所是为方便他的行动且要觅地把夜明珠和任何可显示他五遁盗身份的东西藏起来例如他亲手精制的“盗衣”、钩索、水靠、换气铜管、踏地无声的布鞋等等。

想到这里他拗开一切疑虑探手解开面前的包袱。

辜月明策马在黑暗的官道飞驰陪伴他的只有星光月色心中一片茫然。

或许他再见不到那位在渡口邂逅的女郎又或许他会在岳阳再遇上地没有任何事是可以肯定的。

自从接下凤公公的任务命运似再不被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恐惧变成了现实女郎的确是与楚盒有关系的人命运之索已把他们缚在一起将来的展他是无从猜测。

解除军职回复自由之身是他最大的渴想但在这一刻此事变得非常遥远再无关重要。

季聂提对他是不起任何约束的作用他辜月明只会依自己的方式去办事。他虽然爱自行其是却绝非不顾大局的人有自己的打算是基于更深入的考虑。

他是绝不可让楚盒落入季聂提手上。

如果凤公公的确是要把楚盒据为已有那楚盒便是他唯一能令凤公公遵守承诺的法宝。凤公公只答应解除他的军职并没有答应不杀死他。

他肯定偷袭自己的人是戈墨试问天下间有多少个像戈墨般既懂妖法又武功强横的高手?而他不去惹戈墨戈墨也会来惹他先者制人他是不会吃这个亏的。

至于丘九师他和对方无怨无仇怎会蠢得作季聂提的杀人工具。对凤公公一方的人他是不具好感的。

如果能趁季聂提不在的机会干掉戈墨取得楚盒他便可以扬长而去忘掉古城忘掉薛廷蒿说过的话忘掉一切他真的不愿去想虚无缥缈的鬼鬼神神。

但他能忘掉那女郎吗?

“酒菜来了!”

乌子虚听到蝉翼的呼唤连忙从瓦顶翻下来灵活如猫般穿窗而入回到二楼的卧室拍掉身上的灰屑披上外袍经阶梯到下层去。

最危险的时刻过去了现在他身上再没有任何可揭破他身份的证物他是完全的“清白”。

桌上放了三个精致的小菜这回倒不是因乌子虚要求高而是为争取时间故意点些需时较久的菜色。

乌子虚在另两个小婢伺候下坐到圆桌去向一本正经立在桌子另一边的蝉翼道:“蝉大姐何不坐下来陪我吃点东西。哈!酒菜还是热的肯定从厨房到这里来不用走几里路。”

为他摆碗筷斟酒的小婢们掩嘴偷笑她们虽远比不上清丽可人的蝉翼但都略具姿色登时春意撩人。

蝉翼没有丝毫笑意紧绷粉脸瞪他一眼道:“你自己吃个够吧!酒菜来自东厨。供应客人的厨房共有五个三个在主街的正堂和左右翼堂另两个分别位于东西两院。风竹阁属柬院范围酒菜当然由东院供应。”

转向两个小婢道:“你们在外堂等候。”

两个小婢应命离开令刚想调笑她们的乌子虚大感失望幸好蝉翼留下来。

蝉翼虽然对他仍是不假辞色但态度大有好转至少肯望他一眼又有问有答。

乌子虚最擅旁敲侧击的手段据桌大嚼漫不经意的问道:“红叶楼最美的地方在哪里呢?”

蝉翼盯他一眼看神情该已失去忍受他的耐性神情勉强的道:“当然是东西两院临湖的十八个水榭只接待达官贵人有钱也买不到。”

乌子虚立即双眼放光道:“我要最好的哈!这可是你们老板亲口答应我的。哪个水榭最好?”

蝉翼露出鄙夷之色道:“东西两院各具特色都是最好的就看个人的喜好。”

乌子虚好整以暇的道:“举例来说就以你们岳阳城最有地位的布政使司钱世臣为例他选哪座水榭?”

蝉翼露出几乎被气死的娇憨神态道:“使司大人每次来都到西院的书香榭去那是使司大人专用的你可不能打书香榭的主意。”

乌子虚心中暗喜最怕是钱世臣每次来都挑不同的地方既有特定的地点对他的行动是大大有利虽然直至此刻他对如何单独见到钱世臣仍是无计可施。

蝉翼再按捺不住道:“明天午时我会到这里来领你去采购作画的材料你要人来伺候你吗?”

乌子虚连忙点头尚未有机会说话蝉翼避瘟神般溜掉了。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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