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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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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儿愤怒中冲出学校没有回家先是在湖心小岛生气丢石子后来闲逛到街头这条街走到那条不觉是中午街景繁华人头涌动晃来晃去她来到八一路大道。这条街似乎与别处不同店铺没有什么道两旁法国梧桐参天如伞伞过去是高院墙大门楼还有士兵把守。她注意牌扁不是这个厅就是那个局或政府委员会还有什么军区的。
她对军区一下产生兴趣出入的小车特别多里面树木茂密排列整齐想进去看看但被守卫挡住问她是哪里来的和尚。她笑嘻嘻地拿出一个小瓷瓶叫他们过来看看很神奇他们闻到里面花香他们就倒下了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她任意畅游这儿的树犹如列兵横竖斜一条线但到后面有一道用蔷薇隔的屏幕后是一座很大很大的院落像苏镇外婆家她绕过花屏障红墙绿瓦护院院内隐约是轩檐兽脊竹梅掩映她真的好想进去她看着雕梁画栋的大门摸摸两边的石狮石狮有好多年头与外婆家那对好像相似她好奇地蹲下身看基座是明万历年间。这样古老的院落她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她围着狮子转这时有个少年向这边走来穿身绿军衣戴绿军帽上面有颗闪闪的红星个头稍高卢枫一点剑眉眼深邃犀利鼻直鼻头有点大嘴棱角分明弯弯似在笑两耳大而朝怀。很美的一个少年也是个淘气的少年他看见荷儿嘴儿眉儿都弯弯地笑起来。他大步向荷儿走来问她在做什么。

她乍看他有点心惊她觉得他的眼睛实在有点让人不寒而栗她摇摇头然后紧跟着说:“我想到里面去你是不是这的主人。我想折里面的梅花。”

“没问题”他笑:“跟我来他抓起她的手他心猛跳下又望眼她问她是哪来的寺院远吗。她答灵山观音寺他哦声说听他爷爷讲过里面有个高僧。她一下兴奋起来学校的愤怒倾刻没有了她跟着他。

他绕到后院抱起她一提精气一个旱地拔葱“嗖”地飞上墙又飘然落地她高兴的涨红了小脸笑:“哇你像镜真一样会飞檐走壁好棒。”梅花院有百十棵梅梅花飞雪一地枝头繁华。

他笑:“这算不得什么我们来折花你喜欢什么梅?这有十几个品种有绿萼骨红梅、粉梅、龙游等。”

“这是你的家?”她抬眼他。

他点头眨着他双寒星似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走大门?”

“因为你刚才不开心很烦恼。”

“我烦恼你也能看出?”

“小孩子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是不是受师傅处罚偷下山不知回去?”

她点点头说:“就算是吧你能送我回去吗?”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他眼珠转一圈说:“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你会忘记所有不快的。”

“是吗?”

“当然我是少年将军李天泽。”他得意非凡。

“什么?”荷儿惊呼出声。

“怎么?吓着你了?”

她摇头笑马上静下来说:“我想折枝龙游。”

他马上上前为她选取一枝造型曲折娇柔的给她。她接过花放在鼻下闻。

他笑说:“你还能闻出它的香味吗你自己身上全是这个味。”

她笑。

他也笑:“你真淘气生气就跑下山你知道师傅会多着急挂心?”

她眼圈不由红起来哇的就大哭。他慌忙揽过她安慰说:“别哭别哭明天我就送你上山好吗?”说着想起什么问:“你吃饭了吗?”

她还是哭直摇头她真是饥肠麓麓。他帮她抹去泪说:“我煮点面条你吃。”牵起她往屋子去他带她到一座两层楼的木楼雕楼画栋漆面光泽晶亮漆面没有因岁月而浑浊无彩。这是活动起居室横扁书写文香阁

她抹干泪展颜问:“你们家人都上班去了吗?”

“是。”他笑:“就我在家休息不过我也很快走等送你上山后我该上前线。”

“前线那是哪里可以带我去吗?”

“不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那你为什么可以?”

“我?我是军人军人你知道是什么?”

“当然我伯外公就是国民党高级将领苏伯轩。”

“哇不简单这样说起来我们似乎有点近。”他笑:“我们还算远房亲戚我听爷爷说我二叔爷娶的就是苏伯轩的妹妹他们现在在美国。”他一面说话一面下面条一面说:“你不是真的出家吧你没有爸爸妈妈吗?”

“他们很忙没时间照顾所以一直是叔外公照管我一直在寺院。”

“那你准是下山找他们没找到对不对。”

她点下头。他笑:“我们算结个佛缘我也上山敬敬佛。”

“我们可以送很多草药给你带去。”她眨巴眼睛转而还是说:“你带我去吧我也能帮你我会看病处理伤员。”

他睁大他那双寒星似的眼:“你多大?小小年龄还懂医?”他脑袋摇晃得像拨弄鼓不信。

她最恼别人不信她叫起来:“你不信好了但这是事实老和尚打我二岁就教我识草药五岁教我脉相八岁教我配药。”

“你别叫我信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还有和我一样聪明的人而且是一个小女孩。”他把面条端给她。

她这才复笑说:“你很聪明吗?何以见得。”

“我十五岁就军校毕业上云南前线现在是上尉连长比拿破仑还要出色一点他十六岁才只是少尉你说我不聪明能十五岁做军官吗?”

她笑:“你有点臭美。”接着她又问:“你懂八卦吗?”

“你懂吗?”他反问。

“当然。”

“你教我?”

“好我吃完就教你。”她说完草草把面条倒进肚算是吃了伸手向他要毛巾漱口水他递给她。

一刻他们来到外面大场地向他笔画讲解。他是七片玲珑心一个下午他就学会了。他喜欢地亲了一下她的小光头赞她聪明。她颇为骄傲说:“当然我是一点大师老和尚一教我就会老和尚可是万能知识库他跟我大伯外公研习过诸葛亮八卦阵不过他最擅长是医学他曾留学日本学习西医是大博士。不过太外公要他做和尚守住苏家观音寺。”

“我好像听爷爷说过苏李两家原是世交有好几百年。”他一面说一面拉拉她去他的房他住最后院的牡丹园一应的朱红楼雕梁画栋。推开门清香的梅花香扑鼻。她闻梅香备感亲切问他何以也烧梅香。他笑说:“因为我妈妈叫沁梅闻着梅香就像见到我妈妈一样。”

“她现在在哪?”

“漠北。”

“好远她为什么不来这边?”

他笑:“因为爸爸部队在那边她当然也在哪。”

“她做什?”

“她是所中学的校长”

他们上楼。她环视他的房间香炉、琴台书桌、书架错落有致盆景古玩点缀适度壁上字画俱是名人手迹其中一幅画竟是绿梅方丈的这让小东西高兴说:“你却是哪里来的老和尚画?”

“是我向爷爷要的这梅画的很有风骨又有一种淡淡的愁结就像妈妈。”

“你说你妈妈有不开心吗?”

他点下头:“她害怕我在战场上牺牲。”

她非常同情他。他看到她同情的面色笑:“你瞎难受什么?你回寺多给我念点祈福经就是。”他入内室取来玩具故作神秘地让她猜她连猜五六次俱不中他方笑展示她看原来是五个布袋木偶一应的古代小孩童她欢喜的跳连叫她可从来没玩过那玩具大叫有意思。他更是得意一时五个小布代木偶在他手上不是撒大刀、枪、剑就是桑荫树下学种瓜还有牧牛吹笛他嘴里不停地解说吟朗她看着他痴迷得不得了什么样不快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一直注意她的情绪见她确实没了不快全心投入他的游戏急时收场回内室外取出两套军服展给她看说:“这够形象吧千苍百孔是我在战场上穿难的。”

“穿它干么?”

“你不用问这许多穿上你就觉好玩了。”他说着去换衣一刻出来她笑的绝倒真正一个乞丐像惟妙惟肖他笑再往脸皮上抹一把香灰头搞的乱七八糟。她忙蒙蔽起眼睛叫惨不忍睹。他得意非凡说:“你也快穿上。”

她好奇地依从他那衣可是太大她根本没法撑起来。他取来剪刀剪去长的部分看看说:“免强可以天黑了就看不见里面的华服。”

她照照镜大笑也学样抹把香灰脸上。天泽笑:“可怜的小和尚。”摸把她的小光头。

“我们去哪?做什么?”

“电影剧院我们去那化点缘。”

“化缘做什?”

“做什么用?用处大了我不是说我是从前线下来的吗?我要买架照相机买些香烟买些书给我士兵鼓舞他们的士气。”

“小天在里面吗?”

有人唤他。

“是我三叔我出去看看。”他走出房依过道栏杆往楼下看正是他三叔李少卿。他问:“三叔什么事?”

副省长笑:“你怎么搞成叫化样淘气。下来。三叔有点事给你讲。”

“紧要吗?不紧要等我办完事再讲好吗?”

“爷爷今天上午来电话要你办完事去为奶奶扫墓然后尽快赶回部队战事很吃紧。”

“我知道我原是这样打算的。”

“你不吃饭就出去吗?”

“是可能晚点回你帮我准备好祭品。”

副省长大人笑去一面自言自语:“真像那丫头。”

他转身回屋说:“我们可以出了一定会有大收获你的小模样一定博同情。”

她玩过很多游戏但做乞丐是第一次她觉得新鲜刺激感觉今天空前的兴奋有趣。他拉着她下楼出牡丹园刚到前楼他三叔出门望见荷儿十分诧异觉得很眼熟可他的侄儿走得太快他还没想过来两个人已走出老远。他笑摇头。

当天泽俩到电影院天早黑暗下来霓虹灯朦胧看电影的人们三三俩俩入场。天泽展示他天才的表演才能扮演拐脚流浪汉荷儿手捻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他们可怜兮兮天泽出位地表演猴模猴样猴戏实足未入影院先赏杂技荷儿面前的化缘盂待电影散场已是满满登登。

电影院人去空空少年军人一跛一拐坚持角色直到谢幕卸装。他们拐进幽暗的小巷荷儿声大了长长地吐口气天泽调皮地一跃几尺高舒张他弯累的身躯说:“你说我表演的杂技怎么样?”

“棒”她给予他一个字:“我们来数数有多少?”

“三百九十八元两角两分。”

“你就算出来了吗?”

“要么说我是天才。”

她笑他不害臊。他笑:“我逗你玩呢饿了吧回家我给你烧好吃的。”他拉起她走得飞快后来他干脆夹起她虎步生风她又惊又欢喜。几分钟光景就到了军区大院。他的三叔还未就寝窗前亮着灯副省长大人听见前院响声想过来看看。夫人笑他说:“你就随孩子吧别给拘束。”

“我是想看看那小和尚真像亭柏家丫头。”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大人想想也是自己笑自己一番。

天泽和荷儿洗净脸。天泽即入厨为荷儿煮了四道美味可口的素菜。荷儿不可思议地说:“你简值棒透了比我爹爹差不了多少。”

他美滋滋。菜足饭饱。他们回牡丹园叽叽呱呱笑声不绝闹到凌晨两三点才睡下。天泽蜷缩在他的木沙里睡。一觉睡得香香甜甜直睡到上午十点多。天泽哦声笑唤醒仍睡的荷儿快洗漱来到前院起居室女工赵婶为他们送上早点他们草草用罢带上祭品开上副省长为他们准备的北京吉普车。李家堡在苏镇隔村不过十余里的路程所以他说先去祭奶奶然后上灵山。他开车度很快不到两小时就到李家堡了。他把车停在村头往后山。

初春春寒料俏野草嫩芽山花迎春。在山半腰有座高大坟墓一株梅。天泽指说;“那就是***墓。她分拨小道两旁的野草奔到墓前。他站立墓前良久又仰望梅树梅花早已落尽卵形叶荫荫枝头正好像把伞遮着墓。

他幽幽地说:“爷爷说他好比是梅奶奶就像飞雪飞雪如今化作水息伴在梅的根下他们永远相亲相依。”

“你爷爷说的真好。”她帮他摆好祭品。他绕墓三匝轻轻擦拭墓碑眼眶有些潮湿说:“爷爷说奶奶是高兴死的临终前怀里还抱着我当时他以为奶奶是睡着了很长时间过去赵婶去唤她才现她已过逝。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我都十六了。”

“你不用难受她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你很聪明。”

他笑下:“大师请为亡者念段往生经吧。奶奶也信佛。”

她点头为亡灵阿弥陀佛。念完她看他。他摸摸她光头笑:“谢谢大师我们下山去见你的老和尚。”

他们到寺院只有她两位师傅在绿梅方丈带着镜真其他两个徒弟去了云越前线。

镜月乍见爱徒回寺惊讶之后微责她却是不管许多嚷说山下人一点不好玩她憎死他们再也不要下山他若赶她就一把火烧了这小庙。天泽听着目瞪口呆讷讷地:“你骗——骗——我?我早该知道你是骗我的。”

镜月颇为愧疚:“都是和尚管徒无方小施主切勿责怪荷儿。”

是啊这一天多他还不知她叫什么。镜月看他神情似乎明白介绍说:“荷儿学名沈书荷自生下一月就在寺院今年年后她父母才接她山下读书她这定是一时习惯不了城市生活。”

荷儿撇撇嘴叫:“我才不要去习惯。”她随后将她的伟大杰作绘声绘色地描绘给她的师傅好不得意地说:“以后他们谁也不敢再欺负我了。”

“你做逃兵你知道这是很可耻的吗?你不仅可耻还异常缺德。”

“呸难道我由他们欺负?你是坏蛋不帮我还骂我你滚我不要见你。”她气鼓鼓甩身就跑跑出寺院去找她林中朋友。

镜月歉意:“你不要怪她她实在还是个孩子没有经历世事的孩子。”

“我明白我不会再说她她会去哪?”

“后山。”

他漫步山道山道青石磨蚀可见它历史悠久他拂去低矮的枝叶仿佛见祖辈与僧侣、士大夫拱手作捐衣袂长袖飘飘在梅下在山道间挥笔作毫高声吟朗。他很小就听爷爷讲过这座山的故事李家跟这座山的渊源。他在山林深处找到她她手上立着只翠鸟肩膀左右蹲着两只小东西一只是小松鼠一只是小貂毛绒绒极为可爱。她让翠鸟飞走往山中更深处去那有山下认为最危险的动物但在她面前却像温顺的绵羊她用笛曲和它们聊天用怪脸逗它们乐她时笑时恼。他注视她心理为她难过他后悔责怪她他从来没想到这世间还有比他更要人怜的孩子。他的幼年虽不及她寂寞可是谁能知道他内心的痛苦?他的聊寂孤独他把所有的不快放进练功里尽可能不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

荷儿似乎累了爬上一张滕结的吊床躺在里面悠闲地摇荡小松鼠在她身上任意玩耍她叫小松鼠皮皮鼠貂叫侏儒貂(长不大的整个只有1ocm长)一只小喜鹊飞到吊滕上喳喳叫她吹声口哨小东西就飞上高枝去。不一会她不知不觉睡着了。她完全没想到天泽的存在。他走近她那份怜爱那份心痛是他自己想像不到的他为她盖上他的军衣跃上树枝那两个小东西竟跳上他身和他玩起来亲密的有点过分。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山林里渐起山风。荷儿像是被冷醒打着寒颤睁开眼望见对面枝叉上的天泽。他看她醒来关爱地笑下问:“你总这样吗?”

“我不要你管。”她竟然还没忘瞪他。

“小气还一点大师我说挂油瓶大师才对。”他扮猪八戒嘴。

她扑赤笑把衣服丢给他跳下滕床说:“你带我去你那吧反正老和尚在那他定是找你爷爷给他一点好东西。”

“不行你要听话要做一个孝女不能总想着自己。我想呆在妈妈身边都想不到难道说你一点都不爱你的爹爹和妈妈难道说你想你的妈妈像我的妈妈一样因想你而生病?”

她不由眼圈湿润起来承认自己错了。他喜欢地揽过她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只是习惯了没人痛。”

“不是他们都爱我只是没有条件照顾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和爹爹都在劳改农场每天要做很重的活妈妈身体也不好我生下时营养不良爹爹怕我活不下来就把我送到叔外公这。观音寺没受到外面革命是因为叔外公医术远近闻名治病从不收钱所以无论哪派都没有为难他还给了他很多照顾。”

“他真是个了不起的大和尚。”

她拭去眼角泪笑说:“我可以叫大师傅给你一千块还有好些草药。”

“不用我只要你以后不要做逃兵。”

“我不会让你失望放心。”

回到寺院镜空镜月都在济善堂诊室为病人出诊。还有十多位病人等着。荷儿跑进来不由分说套上外套叫过一个大娘说:“四太姑抱小毛过来我给你看看。”

老人早诧异地看她说:“小荷儿你几时又回来了不是才下山吗?”

她笑:“我想你们就偷回来了。”

“这可不好你妈会伤心的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盼到把你接回身边。”

她傻笑先询问病时间状态再先为孩子把脉又摸摸额头又用听诊器听说:“小毛是急性肺炎你要在寺院住一天吃药打针稳定病情才可以下山。”

老人笑:“没问题。”

她连着给三个病人看天泽傻呆呆地看着她他没想到病人竟然都给她医竟然相信她。诊室空了荷儿笑对他说;“我没骗你吧你可以相信我了。”

他喜欢的手足无措不知怎么来表达他此刻心情最后竟是举起她说:“你真是个天才童子我真想把你带在身边。”

她的两位师傅含笑招呼他去膳堂用晚斋。斋饭后荷儿要同师傅说话讲卢枫如何傻气九隆如何黑班上同学多蠢舒兰多美。她小嘴一掀一掀的讲到半夜她突然叫大师傅该学功课了。镜月笑:“你就写篇逃学记吧。”

“不我要快点学完功课。”

她说了他们通常不会让她失望尽管夜深了她仍坚持两个小时的上课时间。天泽一直陪在她身边和镜空聊天向他了解荷儿。

凌晨三点多镜空无论要荷儿去休息她躺下很快睡着了天泽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绪杂乱但更多的是荷儿孤单的影子在山林里与鸟兽为伍困卧草野。他想的脑袋烦躁干脆起来舞剑。

镜月师兄弟还没睡在药房为天泽准备药带下山。等他们准备好出来路过看见他舞剑他们虽不懂剑术却是常观镜真习武他们感觉他剑气浮躁。他见两位师傅停下。镜月笑:“有心事为何如此浮躁?”

“只是想着荷儿太可怜虽然有您们痛她爱她。”

“所以我们一定要她下山和她的同龄人在一起。”他说着笑:“我教你一套静心经吧当年我和师弟初来师傅教给我们的。”

他让他跟他一起打坐口授经诀反复几遍他很快记住。再入室睡心绪早平静下来一刻鼻息均匀地睡去进入梦香。这一睡他睡过中午。他爬起来哇地声叫:“惨了荷儿我睡过头了我们得快点下山。”

荷儿在外室画画画他们扮乞丐的样子她听见他醒来说:“我早准备好了中午斋饭也用过了。”

“你为什么不叫我?”

“大师傅不让说你上前线就不能这样安稳地睡眠了。”

“谢谢他们真是好和尚。”他穿好出来问她要洗漱水。她指屋外。那是山上的山泉水通过竹筒引进。他洗漱毕有小和尚送上斋饭。他三下五除二吃完向两位大师辞行再三谢过。

“不用谢这是功德。”荷儿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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