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问谢荫亭知道多少，谢荫亭说了和公孙婆子教给的并无多少出入。唐艾因叹道：“谢太医知道的和我知道的差不多。”
谢荫亭急切道：“姑娘可知解法？”

唐艾摇头道：“教我那人说，此药无解。”

谢荫亭颓然坐倒，单手撑额半日不语。唐艾见他额头青筋迸出，心念一转道：“我姐姐还好么？”

“微臣无能，昨日已然现异象了。”谢荫亭低头道。

唐艾想想道：“还有半年时间，看紧了不让他们再下手也能避过去了。”

谢荫亭沮丧道：“防不胜防，防不胜防啊。”

唐艾笑道；“你在这里叹气就有用了么？那人要真下重手，此时我姐姐已经不行了，可见他们还是有忌讳。既这样咱们就但尽人事，各凭天命罢了……这句话你没听我姐姐讲过么？”唐艾顿一下，笑道：“事已至此，就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这半年时间里你想出解法了呢？”

谢荫亭想了一下，苦笑道：“是，姑娘教训的是。”看唐艾一身半新的月白软纱印花交领中衣，齐胸拥着细棉布里子百家布被面小棉被，一头长拖于枕畔，几日水米不打牙脸颊深陷，眼下青黑，面色也有些焦黄，就这样弱不禁风的病恹恹模样，莞尔一笑竟有些看破红尘的味道。谢荫亭心中暗忖：她们姐妹可真是世间少有的人物。

唐艾见谢荫亭沉默，只当他还在犹豫，遂笑问：“怎样？可使的？”

谢荫亭起身向唐艾深辑一礼，道：“谢姑娘提点。”转身拿出一小瓶子药丸放在桌上，“姑娘，这事小臣家传的舒心丸，每日里饭后温水送下一丸，倒也有些效应。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小臣不多言，姑娘到底还要自己想开些。姑娘切记，小臣一人之力恐无法护得珍贵嫔周全。姑娘三思，姑娘成全。”言毕，又向唐艾行了一礼，起身去了。

唐艾躺在床上，笑得直流泪：姐姐，那看相的头陀说的果然不错，你怎么恁的好运气，尽得诸人宠爱，如今我就是想死也不好就死了。

此时翠云已然带了粥菜回来，和翠缕一道进来劝唐艾用些。

唐艾笑笑，由着她们扶自己起身，喂了半碗白粥。吃过饭，又过些时候温水送了丸药下去。翠云翠缕看着唐艾肯吃东西才放心了。

晚些时候两人带着新拆洗的被褥给唐艾换上。

唐艾因笑道：“昨夜里刚换上的，今天怎么又换？”

翠缕撇嘴道：“姑娘纵着柚子皮那小畜生上床做耍子，当我们不知道呢，满床蹄子印儿。姑娘不说我们能不惦记么，以后床褥天天换罢了。”

唐艾讪讪的由着两人搀扶起来，向地上那个奔跑扑闹的人来疯道：“你也不知道洗洗脚，看让人抓住了罢。”

翠云忽然就扭过去抹起眼泪来，翠缕见翠云哭了，也忍不住哭一场。

作者题外话：………………

补2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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