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寿 第六节
正在身后伺候的钱正清听了这话,赶忙上前答道:“是弟子疏忽了,昨日晚些时候我问过和武,可有蓬莱的前辈前来贺寿,和武说倒是有,不过只是孤身一人,年纪又很轻,从名号上也看不出辈分,因此弟子便没有追问。:ap;文字版刚才弟子敬酒时倒是跟那人打了照面,是否将蓬莱的师兄请到主席,请师父示下。”
鲁其远微嗔道:“蓬莱的人无论辈分高低都是贵客,还不赶快去请!”不多时,钱正清领着一位青年过来,正是在昆仑客栈独自饮茶那人。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虽说不上十分人才,也称得上相貌英俊。他穿着一身竹布长衫,在一群武人之中显得卓尔不群。鲁其远寒暄两句,问道:“不知贵派老掌门近来身体可好?”
青年道:“家师身体倒还康健,只是早已不怎么出门了,因此派我来向鲁掌门拜寿。”
若从昆仑派上代掌门那里论,鲁其远该叫蓬莱当今的掌门王真人一声师叔,既然眼前这青年同王真人师徒相称,也就是与自己同辈了。鲁其远忙起身拉着他的手问寒问暖,满口歉意。钱正清马上命人加了座,请青年坐下,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师叔。这青年也不推辞,谢过落座。
夏峻肃然起敬道:“看这位公子年纪轻轻,想不到辈分如此之高。”
青年淡淡一笑,道:“在下陈铭宇,是家师的关门弟子,与众位师兄年纪相差较大,因此这些年家师有什么跑腿的事,也多交给我办理。”
鲁其远道:“昆仑和蓬莱相隔千里,我也有日子没有去拜望师叔了,不知这次师叔有何示下?”
陈铭宇看了看四周,答道:“此事说来话长,等寿宴散了,我再与掌门详谈。”
鲁其远道:“这都是自己人,陈兄弟但说无妨,何况大家都想听听老神仙的教诲。”
陈铭宇面露难色,还想推辞,无奈众人在一旁撺掇,他只好为难的说道:“家师夜观天象,见太白与岁星合于一宿,西方似有不吉,让我此行多留心昆仑山的情况。来时路上,我现冰泉喷沸水,山谷边也听说有牧人的牛羊成群死亡,这些恐不是吉兆。望掌门多加留意。”
鲁其远嘴上虽说无妨,但这话还是让他心中不爽,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
夏峻忙解围道:“蓬莱老神仙说得可能原也没错,不过我看被鲁掌门的寿日这一大喜一冲,恐怕就算有什么小恙也都化解了。不如大家同饮此杯,再祝老寿星多福多寿。”
众人的情绪再度被带到**,陈铭宇不接话茬,只是慢慢的饮尽了杯中酒。
阿卜束喝道兴处,朗声笑道:“既然三大仙境的都来了,又有东西少林的方丈,还是让三大仙境的高手们比试比试,好让我们这些凡人也开开眼,如何?如何?”阿卜束端着酒碗,咧着大嘴,饶有兴致的征求主席上每个人的意见。
众人不置可否,阿卜束也不以为忤,仍然不厌其烦的嚷着要看比武。院子里的众人也大多想开开眼,对这个想法赞成得很,一个个跟着嚷起来。
田乐虽然觉得今天的场合实在不适合比武,但阿卜束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如果当众反驳他,也弄得自己没面子,只得道:“我看比试高低就不必了,不过大家既然都想开开眼,不如简单比划比划,就当给掌门祝寿了。掌门以为如何?”
鲁其远面有难色,但毕竟碍着流官的面子,不便推辞,因此对陈铭宇说道:“既然两位大人这么说,本当由我或者冯兄陪师弟走两招,但是我俩都这把年纪了,我看是否师弟能给昆仑派二代弟子点拨几招,这样既算不上什么比试,也助了大人们和武林同道的兴?”陈铭宇无法推脱,只得勉为其难,硬着头皮答应了。
鲁其远见陈铭宇同意,心下高兴,回身向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弟子说:“正德,你陪陈师叔走两招。”
昆仑派的弟子听说要比武,都是既紧张又兴奋,都想在师父和众人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武功,同时灭灭蓬莱这小子的锐气。但对方毕竟是跟师父同一辈分,又都担心自己对付不来,听师父找卢正德前来应战,都松了一口气。这卢正德虽然排正字辈,年龄也不算大,但武功却高的很,据说在其字辈中真正能胜他的也不算多。昆仑弟子们知道师父的用意,因此都来了精神,个个屏气凝神、手心冒汗,心砰砰直跳,期待着一场好戏。
众人让出三丈见方的场子,二人来到场地,卢正德规规矩矩的施了礼,站在下,拉了个架势请陈铭宇进招。陈铭宇并不过多客气,还过礼后,抬手往卢正德的小臂上一搭,随即两人脚步一转,斗在一处。要说陈铭宇这一搭,还真算不得什么招式,但卢正德却不敢怠慢,一出手便是昆仑绝学苍穹印。陈铭宇并不惊慌,一招一招的接了下去。二人时快时慢,转眼打了二十多招。卢正德的掌法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将昆仑掌法的要义体现得淋漓尽致,一收一放无不准确到位,倘若没有陈铭宇在一旁陪衬,真好似是在给师弟们示范一般,正字辈的师兄弟无不惊叹。反观陈铭宇虽不落下风,却没有酣畅淋漓的感觉,有些招式到似是临时拼凑的一样。观战的众人口中虽然不说,但二人谁高谁下大多心中都有了评判。
转眼打了二十四招,卢正德还待进攻,陈铭宇突然跳出圈外,摆了摆手道:“鲁掌门,我看就到这儿吧,再比下去小弟怕支撑不住了。”
阿卜束只是粗通武术,二人虽然斗得热闹,但他却看得一头雾水,打完了也不知谁胜谁负,还好他性情直爽,不懂就问,向着慧然方丈道:“老和尚,倒说说看是谁赢了,怎么我正看在兴处便停了。”